景瑞手上一用力,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甩开她。
他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居高临下,“别以为本殿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上京有的是女子想嫁给本殿,你用下三滥的手段爬上本殿的床,还想要本殿给你一个名分?”
谢鸣凤跌坐在地上,看着景瑞朝她逼近,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处停下。
“待你生下腹中胎儿,念着往日往日情分,本殿会求太后饶你一命。”
谢鸣凤霍然抬头,死死抠着身下冰冷的地砖。
殿下心里果然还是有她的,只要能继续留在殿下身边,她腹中又有了殿下的孩子,不愁来日
然而景瑞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碎了她的念想。
“谢栩费劲心思把女儿往本殿这里塞,若他知道本殿废了这桩婚事,是因你之故——”
“你说,他是否会念及往日父女情分放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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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谢鸾跟着内侍到附近的云台宫看苏溶溶,一同着急忙慌赶去的还有苏夫人。
见到榻上脸色苍白的苏溶溶,苏夫人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她疾步上前摸了摸女儿的脸,斥责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娘,我没事”苏溶溶见她娘这个样子有些不大习惯,掀开被褥就要起身,“您瞧,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苏夫人忙把女儿塞进被褥,生怕她着凉,接着从内侍手上接过暖炉塞进她怀里,开始追问她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平日的苏夫人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用苏溶溶的话来说就是训起人来比那书院里的夫子还凶。
见女儿出事,苏夫人脸上难得流露出关切之色,拉着苏溶溶的手嘘寒问暖。
看着眼前这一幕,苕春不由看了眼谢鸾。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谢鸾脸上并无多少情绪,嘴唇紧紧抿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苕春突然想到,今日许氏也进宫了。
虽然谢鸾早就不对许氏抱有期望,也不该对她抱有期望——
诗会上许氏向淑妃求了恩典,想单独和谢鸣凤说说话。
母女俩相看泪眼,任谁看了不动容?
诗会上的贵女皆与母亲坐在一处,由各自的母亲带着去太后和淑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