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不太擅长撒谎,目光挪动分毫,转移话题,“韩二公子为何认为我对四皇子无意?或许是韩二公子看走了眼,我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子。”
韩彧看着她,斩钉截铁,“你不是。”
谢鸾愣了下,噗嗤一笑,“若我没记错,昨日诗会,我和韩二公子是第一次见吧?”
这回轮到韩彧沉默了。
谢鸾继续说道:“韩二公子第一次见我就为我画像,我是否可以认为,公子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脸?”
这话更是无法反驳。
此前韩彧从未见过谢鸾,只依稀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一二关于谢鸾的传闻,且大多是些不好的言论,并未留下什么印象,更谈不上了解。
总不能第一次见对方,就说被对方的脾气性情吸引了吧?
谢鸾瞧见韩彧的反应,便当对方是默认了,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对于自己的容貌,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京中一众贵女中,她不能算丑,那也远不到令人一见倾心的程度。
更何况,对方还是溯川韩氏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孙,什么绝世美人没见过?
谢鸾不由想起前世的自己,在国公府的时候被谢鸣凤忽悠着戴最丑的头面,穿最老气的衣裳,后来被赶出家门,她半张脸都被毁了,出门不带面纱都怕把路边的小人吓哭。
倘若昨日出现在诗会上的是前世毁容的她,韩彧还会将她入画,当众向她表明心意吗?
韩彧沉默了一会儿,错开视线,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不可否认,昨日他远远瞧见桃树下的谢鸾,就被对方吸引住了。
否则他也不会将这一幕画下来,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不就是始于对方的容貌?
韩彧觉得,谢鸾这么问,并无针对之意,就是单纯为了让他死心。
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恕在下冒昧,谢大姑娘问过四皇子这个问题吗?”
这话就有些咄咄逼人了,至少从韩二公子口中说出来,怎么都觉得违和。
谢鸾轻轻摇头,给了对方否定的答案。
话说回来,世人大多爱以貌取人,若她容貌有损,景瑞避她尚且来不及,更别说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