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谢鸾认出了那小厮,全当没看见,一直到了酉时才缓缓回府。
谢鸾踏入正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斥责的话呼之欲出,瞧见芳茗姑姑的那一刻,众人脸上神色各异,训斥的话就这么掐灭在喉咙里。
芳茗是皇后的心腹,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得罪的。
一听芳茗还要在府上住下,两日后和谢鸾一起进宫,谢栩脸色登时就变了,“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鸾丫头是我敬国公府的女儿,这才回家两日就要回去,简直欺人太甚!”
芳茗不紧不慢,“谢大姑娘是娘娘封的凤仪女官,每日起来便要伺候娘娘,不住在宫里,难道住在国公府?”
此话一落,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谢栩脸色渐渐凝重。
都说谢鸾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连家都不能回,每日还要早起伺候皇后,这么一看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时间整个正厅落针可闻。
谢崇山脸上隐隐有幸灾乐祸的表情,被他极快的掩盖过去了。
谢老夫人把谢鸾唤至近前,有意避开芳茗,低声询问谢鸾在宫里的境况。
见她一脸难色,有苦不能言的样子,还不太敢相信谢鸾在宫中过的是苦日子。
当谢鸾拿出从宫里带来的礼物,却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谢老夫人点头后,公子姑娘们都围上去挑礼物。
从前在府上谢轻燕和谢鸾有过节,她是最后上去一个挑的,好在礼物都是按人头买的,府上姐妹都有份,没漏了她。
谢轻燕舒展了眉头,甜甜地唤了声“大姐姐”,忍不住打开脂粉盒。
谢鸾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屋里这些姐妹大多与“庶”字沾边,从前每逢过年宫里按例赏下东西,也轮不到她们。
可当他们领到礼物,屋里的说笑声紧接着一停,众人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出身国公府,屋里这些人就没有不识货的,怎会看不出这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谢崇山拿着方才随手从桌上拿的鼻烟壶,心里嗤笑了几声。
还以为她进宫是过好日子去了,皇后娘娘若真的看重她,岂会赏下这些不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