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使臣认出裴定就是昨日把他们王子打下水的人,脸上更是精彩纷呈。
往好处想,此人能赢了乌桓猛将,赫兰跋被打的事传出去,似乎也没那么丢人了。
至于赫兰跋如何作想,恐怕就只有他本人最清楚了。
听着众人交口称赞,景瑞倒了一杯烈酒灌进口中。
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他心里如何能好受。
方才他全程盯着场上,自然看得出来裴定能赢绝非侥幸。
从前不露山水,这会儿倒是不藏着躲着了。
“裴世子弓术不错啊,平日没少练吧?”
景瑞盯着裴定,阴阳怪气一句。
裴定应得敷衍,“平日跟着玩玩,习了个一招半式。”
景瑞冷笑,“跟着玩玩便能有如此造诣,当真是天赋异禀。“
视线移到裴宁身上,“宁安郡主这骑射之术,也非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吧?”
裴定挑了挑眉,反唇相讥,“但年裕王殿下输给我阿姐,还记着仇呢。”
景瑞脸色铁青一瞬。
宁安郡主十五岁随父上战场,久经沙场数年,全大周有几个人能在她面前托大。
偏偏五年前的景瑞少年意气,曾嘲过裴宁勇武,奈何为女子之身,女子入军营为将,简直闻所未闻。
直到裴宁一剑将他撂下马背,当众滚了狼狈一身泥泞,至今景瑞遇到裴宁都没有好脸色。
景瑞眸光微黯,一眼扫过他身侧的谢鸾和裴宁,轻嗤,“仗着女人撑腰,算什么本事。”
裴定仿佛听不出他言下嘲讽,侧眸捻起谢鸾一缕发,慢慢绕在指尖,“本世子乐意。”
谢鸾无奈看他一眼,把自己的发丝扯了过来。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景瑞深深吐出一口酒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景岱瞧见他这憋气的模样,笑问:“四弟,循之赢了乌桓,怎么你瞧着并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