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又沉又长,一下就把江何带到了深处,他无法上浮,一张嘴吐出一串气泡。
裴闻声从没下潜过这种深度,耳膜在压力下嗡嗡作响。他吃力地把铁链的一圈一圈绕开,江何的手能动作后,自己三下五除二地蹬开铁链,一把揪着裴闻声的衣领,如离弦之箭冲向水面。
“哗啦!”
裴闻声眼前一阵发黑,察觉到江何靠近,下意识抬手防备,便看见了他幽深的绿眸中一片清明。
裴闻声一愣:“你好了?”
江何睨了他一眼,甩了甩湿漉漉的银发。“不好也得好了。”
裴闻声悻悻地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勒痕,“你要吃点东西吗?”
他们分享了裴闻声昨天烤的巨型鱿鱼触须。
江何没问裴闻声从哪里弄来的食物,只是在闻到味道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慢条斯理地吃了个干净。
裴闻声开口:“这几天我做了一些试验,试验对象是你头顶的光膜,工具包括我自己、越劫、异象的残骸,还有这满屋的残魂。我有一个猜测,但在那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问。”
裴闻声问道:“江监察,人类是怎么判断一个生物是不是异象?”
江何说:“经验判断,还有感染值测试。”
裴闻声点头,“下一个问题,你能闭气多长时间?”
江何微微一怔,“预计二十分钟。”
裴闻声摸了摸下巴,问道:“在索特里亚,你把一个人偷渡回大夏的可能性有多大?”
几个问题节奏转变太快,饶是江何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闻声不等他回答,接着问道:“如果我能把你带出去,你能想办法把我弄回南陵吗?”
“在伊斯坦布尔机场,有一架监察会的专机,而我恰好有调用的权限。”
“很好。权力真是令人着迷啊。”裴闻声感叹。
“但我不建议这么做。”江何顿了顿,抬眼说道:“你的触媒问题并不是秘密,你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要回去,但在他们眼里,跟带着定时炸弹混入人堆里没什么两样。”
“一旦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