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玥！”
女孩插在兜里的手伸出来，微微偏过头，外搭的白衬衫随着晚风扬起，露出里面的鲜亮的红色小吊带衫。
她没有太多意外的神色，后扯的嘴角提起两侧脸颊，扯出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冲裴闻声摆了摆手。
“好久不见。”
“也没几天。”裴闻声想起来自己在石室里困了快十天，算起来确实也有近半个月了，及时地改口：“是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在南陵习惯吗？”
“还行吧。”张灵玥盯着洞洞鞋的蝴蝶结鞋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接话道：“什么都好，就是人有点多，还有好多的车。”
“这边的学校安排好入学了吗？”裴闻声问。
“早就安排好了。”张灵玥干巴巴地回答。
裴闻声又问：“你住在附近？”
张灵玥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算，来这得坐一个小时地铁。”
这里距离神算铺不远，没想到能和张灵玥碰上，裴闻声略一思索，说道：“我正准备回神算铺收拾东西，正巧碰上了，我请你去吃个饭？当是尽地主之谊。”
张灵玥犹豫片刻，答应了。
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到达神算铺，徐明正准备关门下班，裴闻声赶紧上楼，捎上一早王章带过来的背包。
他在包里翻了翻，发现王章仔细地装了一堆……
没用的东西。
床头的画框、抽屉里记录梦境的画本、几袋小鱼干零食、一把小刀，衣服填充了绝大部分的空间，但是证件、钱和充电器这些要紧的东西一个没拿。
裴闻声哭笑不得，心想还得回家一趟。
“家”的念头刚升起，红太阳福利院破旧的门牌画面又涌入脑海，心头瞬间泛起针扎般细密的刺痛。他有些犹豫，看着张灵玥在楼下好奇打量院子里的古法鱼缸，摇摇头，把纷杂的念头甩在脑后。
南陵到处都是商场，尤其在市中心，各色广告牌林立，热闹非凡。
裴闻声跟着身后，回想起张灵玥第一次来南陵时的场景。
那时她背着硕大的纯黑双肩包，蹲在街角小心翼翼地吃着一根快要化掉的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