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声一寸寸抬头，眼前一黑。
老卡尔低着头，严肃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裴闻声绝望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娜孜拉笑嘻嘻地挤了过来：“我们先到的人闲着没事，主办方就给我们办了个城市观光团，这里是我们强烈要求的景点，现在一看，确实很本土很有地方特色呢！”
“本土，地方特色。”裴闻声目光空洞，麻木地喃喃：“是我狭隘了。”
娜孜拉竖起大拇指：“很有品位吧！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报的名，我在群里没看见你啊！”
裴闻声环视四周，这个老旧破败的城中村忽然来了许多金发碧眼、异域风情的小老外，吸引了不少过路的人驻足围观。
“我……”
话在嘴边打转，他艰难地吐出第一个字，一个清越嗓音破开混乱声音插话道：“他是跟我来的。”
裴闻声猛地抬头，不远处，月白色长衫纤尘不染，年轻的男人穿过人群，款款走近。
“陈家昨晚安排了一趟专机回国，闻声跟我们一起，今早刚刚到，听说大家在这里玩，我们就来凑个热闹。”陈拙的态度自然而熟稔，指尖轻轻搭在裴闻声肩头，他偏过头，笑道：
“是吧？”
裴闻声有几秒没有回复，定定地看着他温和的笑容。
半晌，他回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