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他三个月没有上朝,凡事亲力亲为的照顾雅南,连亲儿子想尽尽孝都分不到半分。
雅南好像看懂了他的不安,配合的让他照顾,也从不催他上朝,至于那些让他们忙了多年的理想,也都默契的不提及。
他们去净心寺小住,拜拜佛,喝喝茶,下下棋,看看香客,说说儿女,在树下长凳头挨着头坐上一阵,兴致来时还去偷看了因大师近期的经文,发现他老人家的字多年如一日的没有进步。
真正闲下来了,他才知道他们也可以这么悠闲度日,雅南不再如之前那般风风火火,利落干脆,慵慵懒懒的喜欢靠着他,喜欢和他十指相扣着前后摆动,笑得有些俏皮,还有些餍足,就好像她所求不过如此。
也是那时候他才发现,雅南说她不想当女大人是真心的,她并没有大志向,只是她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才一步步走到了如今。
眼下这般不用费心的日子,她其实过得很开心。
既知道了雅南所想,他本打算慢下脚步,雅南只需把心思放在学府之事上。
可她在休整好后便一如从前那般明媚的笑着和他谈论那些事,什么话都不必说,就像雅南明白他的打算,他也懂了雅南并不打算半途而废。他没有去劝诫说服,只是调整节奏让自己慢下来,自然而然的让两人都不再那么忙碌。
然后他就开始为这次回桂花里做准备,因为雅南在有力气说话后告诉他,她只是离开几天回去了一趟。
他因此更加自责。
乔家几兄弟如今都在京城,他们常能见面,尤其是修齐,住在沈府的时间比乔家都多,以至于他都忘了,他们的根在桂花里。
只是他们夫妻如今牵系甚大,出京一趟不易,再加上爹娘也想来看看久闻其名的桂花里,准备的时间就更久了些,又因为修成调回京城,等他安顿好,真正回来已经是在雅南病好一年后了。
隐约已经能听到喧哗声,沈怀信给她理了理衣裳,轻声笑道:“全朝唯一的大里长,比我可金贵多了。”
“那是。”乔雅南面露得色,在夫君面前她向来不端着。
沈怀信看她的模样笑意更深,将马车两边的窗户推到最大,重又握住她的手往外看去。
“进城了。”乔雅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