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纤细而白净,静静地合在胸前,无端让他想起了初见她时的场景。
她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他的袖子。
抬起乌黑澄澈的眼睛,轻声地唤了一声 “三叔”。
那一瞬,他想将世上污秽和不幸都隔绝在外,不让她沾染分毫。
还记得那时候的萧衔月,瘦弱的像一只小猫,可怜的让人心疼。
不像现在的萧衔月。
倔性子,养得一身反骨,半点不记得他的恩情。
萧玦的眸光沉了几分。
他本就不是她的长辈,既不该管她,也不该自寻烦恼。
反正萧老夫人就要回府了,就该把她交换给萧老夫人,由着她去自生自灭。
他何苦要吃力不讨好,平白做这些遭人厌恶的事情。
“好冷” 床上的萧衔月忽然发出一声低喃。
那声音虚弱而又无助,仿佛一缕游丝,瞬间将萧玦的思绪拉了回来。
萧玦眸光微动,目光再次落于她的面庞之上。
此时的萧衔月,热症虽虽说已然褪去了几分,可脸上因高热而起的潮红却尚未全然消散。
像是春日枝头上最艳丽的那朵桃花,晕染在那白皙的脸颊上。
于病中仍能窥见的娇艳颜色,透着一种别样的凄美。
只消看上一眼,便让人心头不自觉地泛起怜惜之意。
萧玦的脸色稍缓了一些,心中有些恍然。
她想起萧衔月幼时便是娇弱的身子骨,哪怕只是稍稍受了些寒,便极易生病。
小时候的萧衔月胆子小,怕黑,还怕疼,故而每回一生病,就会变得格外依赖旁人。
最依赖的就是他萧玦。
陪着生病的萧衔月度过黑夜,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已然有过许多次了。
他还记得,屋角的那支蜡烛,燃尽了便又重新点上,点上了却又渐渐燃尽。
如此往复,那漫漫长夜,便在这烛火的明灭之间,安然度过了。
这些年他忙于公务,这才惊觉,不知从哪日起,他们已经日渐生疏。
好像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