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晚盯着文件上那些数字,忽然觉得喉咙被看不见的丝线勒紧。
她踉跄着跌回座位,红茶早已冷透,却仍一口饮尽,苦涩灼痛食道,却抵不过真相来临时的凛冽伤人。
祁深是她的枕边人,是她的爱人,他总是会为自己安排好一切,以免自己受伤。
他在自己最慌乱的时候将自己从泥潭救出来,他把她捧成她掌心的公主。
但此刻……谢肖却说祁深是造成姜家破产的罪魁祸首。
怎么会。
怎么能。
她不相信……或者说,不想相信。
她害怕这一切会毁掉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幸福。
“晚晚姐姐,如果你还不信,你可以带着这份资料回去问他,问清楚。”
姜栖晚浑浑噩噩地从酒店大堂走出,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睛。
她机械地扶着栏杆走下台阶,高跟鞋踩在花岗岩上发出空洞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堆里,轻飘飘的毫无实感。
谢肖那句“罪魁祸首”在脑子里反复回响,像是有把生锈的钝刀在反复切割神经,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她现在不想见到祁深,或者说,不敢见到祁深。
她想起昨夜祁深还在书房为她整理需要的文件,他总能把所有琐事安排得井井有条,连每个收纳袋的位置都标注好标签。
他会在她失眠时轻轻按摩她僵硬的肩颈,用温热的掌心包裹她冰凉的手指。
那些温暖真实的触感此刻却变得模糊不清,甚至逐渐变得冰冷。
街角的梧桐树投下斑驳阴影,姜栖晚突然停下脚步。
她死死攥着谢肖给的资料袋,文件边缘硌得掌心发红。
袋子里那些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和股权变更记录,让她觉得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随时要扑出来撕碎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陈晶晶追上来想问发生了什么,她却像受惊的兔子般后退半步,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完整句子。
陈晶晶看到她这副模样还当谢肖对她多了什么,可不论陈晶晶如何问,姜栖晚都没有告诉她原因。
“晶晶,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陈晶晶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