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一定往老同学家多拉点客户,只要做得好,客户少不了!”她说着起身告辞,山娃和妻子要留她在家里吃晚饭,她说晚上有饭局,谢绝了山娃和妻子的挽留。
初冬的兴隆山城,像是被大自然这位画师轻轻蒙上了一层冷色调的纱幔。夜色如墨,肆意地在每一个角落晕染开来,山风宛如顽皮的孩童,呼啸着穿梭于街巷,肆意地拍打着道旁树木的枝桠,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诉说着这座小城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又仿若在喟叹着冬夜的清寒。
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曳,宛如点点残烛,吝啬地将微弱的光芒洒向地面,勉强勾勒出大街寂寥的轮廓。街边的店铺大多已早早关上了门板,只有几家小饭馆还透着朦胧的热气,为这寒夜添了几缕人间烟火。
在县统计局那扇透着光亮的窗户后,山娃正全神贯注地坐在工业普查办公室里。屋内,惨白的日光灯管散发着有些刺眼的光芒,与窗外昏黄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类报表,文件层层叠叠,如同一座小山,几乎要将他瘦小的身影淹没。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击,一行行数据仿若灵动的音符,在他指尖跳跃、汇聚,屏幕上的文档页面也随之不断滚动,一份详实的普查分析报告正逐字逐句地在他手中成型。
然而,此刻山娃的心却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思绪时不时飘向家中。他仿佛看到了妻子那熟悉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腆着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双脚费力地踩着缝纫机踏板。缝纫机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打破屋内的寂静,每一下都如同重锤,敲在山娃的心坎上。妻子的双手熟练地操控着布料,针线在其间来回穿梭,将对未来生活的期盼一针一线地缝进那些即将售卖的服装里。
墙上的时钟指针悄然划过了十点,山娃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匆匆收拾好桌面,披上那件破旧却保暖的棉衣,大步迈向家门。一路上,寒风如刀割般划过脸颊,他却浑然不觉,满心只想着快点见到妻子,劝她停下手中忙碌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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