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铭修头一个站起来,叫了声好:“重元弟弟往生多年,要是看到这唯一的血脉回到族里,在天之灵,一定倍感欣慰。”
有人起了头,自然有人会附和,老三房的言叔正是言仲正最小的庶弟,年纪只比言铿修大十岁,一直依靠着言铿修做着成品家具生意。虽然生意做的大,但他店里所需的好料子,都得仰仗着言铿修的商路来进货。言铿修以最低价给他原料,但是需要向言铿修每年交三成的利润。这么一来,言叔正等于是在给言铿修打工。他也不是没想过从别的地方进货,只不过其他路径品质不能保证,成本价高出三四成,划下来,不比言铿修的便宜。两害取其轻,言叔正就一直在言铿修这里拿货,不过言叔正心里早就不满被这么剥皮了。
梓婋了解到言叔正这个情况后,私底下就和言叔正接洽过了。现在言叔正店里的货,超一半是从梓婋这边走的。供货的量隐隐有超过言铿修之势。言铿修对此,心里也有数,正苦于怎么解决,他可以和梓婋针锋相对,却无法处置言叔正,毕竟言叔正是他的叔叔。
言叔正在言铭修说完后,仗着自己的辈分,就坐着直接道:“钦俢去的早,留下一儿一女,梓阳又失踪多年,长房子嗣凋零,令人甚是惋惜。如今有个女儿,也是好的。二哥,你可得好好对梓婋啊!”
言仲正对这个庶弟向来不错,未分家时,这个庶弟就很老实安分,所以对老三房一向是照顾颇多的。现在老一辈兄弟里,称得上嫡亲的也就这么一个小老弟了,所以言叔正这些话说的并不冒犯,反而很熨帖言仲正的心里。
“这是你小爷爷!”言仲正指着言叔正给梓婋介绍,“你离家的时候,还小,想来也是不记得他了。”
梓婋顺着言仲正的手指看去,一个满面络腮胡,身材矮胖的小老头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梓婋会意,嘴角微扬,双目微垂,给言叔正行了一个晚辈礼:“阿婋见过小爷爷。阿婋离家虽然早,但胜在记性好。小爷爷我还是记得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弟弟梓阳有一回要吃糖葫芦,我娘不同意,怕我们坏了牙。我就偷偷使了银子让身边丫鬟莲须出去买了带回来,结果被我娘发现了,罚我们跪在大书房外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