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隋的嘴角带着自嘲的苦笑,他怎么给忘记了,陆牧之对苏酥的好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谁不知道陆牧之常常给苏酥带回来的都是其他人求而不得的珍宝。
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他压着满腔的伤痛,那只带着无数厚茧子的手指想要触碰她的脸颊,都觉得会不会将她刮伤,让他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最后他泄气的收回了手,细细的盯着她那张许久不见的娇容,一点点的和记忆中的爱妻融合起来。
脸颊是圆润了不少,还多了一些血色,终于不是那一吹就倒的模样了。
可就是这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咬牙了牙关,满腔是不甘心和痛苦,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当初都已经成亲,嫁给陆牧之为夫人,为什么……”
还在招惹他,还要纠缠着他……
他很想这样子一字一句的指责她,可内心可耻的舍不得,是的。
他舍不得,舍不得伤害她一分一毛,就连明明只是想要知道结果的诉问,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颓废的坐在床榻前,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双眼满满是藏不住的爱意和痛苦,他甚至在想……当初如果他没有离开京城,那他是不是能在陆牧之之前找到她。
将她娶成宣王妃,这样子疆儿和景儿都会成为他们的孩子,都会是他们爱情的延续。
他也会像陆牧之那样,许下此生只有她一个人?
可惜,这只是如果,他最终咬牙从床榻前起身,毫不留情的从寝殿里走出去,这才闭上眼睛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和冷酷,对着守在门口的无影的冷声道:
“天亮之后,以宣王的名义将陆侯府抄家,从我们的暗卫中寻出两名女子护送夫人离开。”
“还有……”
他说着就停顿了几秒钟,最后到底还是咬牙说道:“从我们的人马里抽出一队人去金州,一定要保护陆牧之!”
“他若是死了,全部的人都不必活了。”
无影单膝跪下接旨,可双眼同样同情的看着了萧隋一眼,忍不住诉问:“主子,只要陆少傅去世,夫人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