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她偏冷的脸色，良久无言，最后还是关子钰出来打圆场：“哎呀，合作的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勉强不来。
我一看夫人这模样就知道是个有本事的，既然有本事，咱单干也是一样，何必非要跟人合作呢？赚的少了不说，还一堆麻烦事。”
女子笑道：“既然合作麻烦，那不如你退出满庭欢单干好了，我愿意接这桩麻烦。”
“……”
关子钰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向沈甘棠使眼色，期盼着她能出来说两句。
但沈甘棠什么都没说，跟没事人一样，拖过凳子往角落一坐，安静地看起了表演。
正在台上演出的是会唱江南小调的翠翠，这段时间经过含烟的耐心指导，她的歌唱能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虽做不到像含烟本人那般游刃有余，但在这样的舞台表演足够了。
功成身退的含烟在台下看着她低吟浅唱的认真模样，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丫头，上台前一直念着‘我不行’、‘我害怕’，非让我替她去表演，这不是表演得挺好的吗？”
沈甘棠听见她的碎碎念，轻笑着应道：“是挺好的，她的声音很好听，人也聪明，只是年龄小了些，有点胆怯，日后成长起来了肯定能独当一面。”
“能独当一面就好，这样她就再也不用为了银钱之事发愁了。”含烟面色温柔，“谁能想到我活着的时候唱了一辈子曲子，死了之后还当上教人的夫子了。”
“这位女夫子，坐下听曲儿吧，自己的学生第一次登台演出，可要听仔细了。”沈甘棠抬手给她拖了个板凳，眉眼间笑意盈盈。
身为魂体的含烟明明连凳子都碰不着，但还是很配合地摆出了坐下的动作，就像店内最普通的客人一般，安静地坐着听完了一支曲子。
在她听来，那曲子唱得并不完美，甚至可以称得上漏洞百出，但就是特别动人。
旁人听的是浪漫的爱情故事，她听的是最开始流落烟花之地，身不由己的自己。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翠翠的未来一定会比她更光明、更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