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后事很简单,母亲带他回到了他最喜欢的那片竹林里。
他生前最讨厌的就是葬礼,他说葬礼最是繁琐无用,除了很好的朋友他也从不去参加。现在他的朋友们正在他的灵堂前喝酒弹琴唱歌,大阮伯伯的声音最大,时不时传来几声长啸。
于是二伯另设了一堂给正常人吊唁……
我心里来来回回想的都是那大狗、少女和听琴的美丽女子,他们明明有能力救父亲,也肯定都在现场。可他们却任凭父亲就这样被砍头,我越想越气,我恨,我恨他们!
心里发闷我一个人来到后院,这里几年没人住已经荒废了,长满了野草。我随意坐在阶下手里恨恨地撕着花草,脑子里的仇恨越来越浓。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常说孝子披麻头顶千斤,粗麻孝帽压的我头脑发胀,闭着眼睛咬着牙只觉气血上涌,头晕眼花让我反胃恶心。
我不断急促地大口呼吸着,不料就在这时我突然眼一花,眼前的场景突然出现了变化。
前面的院墙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铺满花草的小路,然后一个小姑娘手腕上戴着铃铛叮叮当当地出现在我面前,紧接着一条大白狗也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是她!我眼里充满了愤怒,想要上去找那一狗一女算账。
可紧接着出现的人却让我两眼发直一动也动不了……
父亲被那小女孩的两个跟班带领着出现在她身后,父亲依旧是那么潇洒,即使做了鬼……
原来真的有鬼……
父亲!
我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也不敢伸手去擦,生怕揉眼会使这场景又消失。我嘴唇颤抖着一直叫着父亲,父亲就像生前一样,还是对着我微微一笑,他动了动嘴唇但我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小女孩向我摇了摇手然后慢慢向那处小路走去,身后的人都跟她上路了。
我急切地从台阶上站起奔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像我先前估计的一样,我稍一动那场景就消失了。我嘶吼着向记忆中的小路跑去,然后就‘砰’地一声撞到了围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