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我不应该这么消沉,即使这世界没有公义,只要我坚持了那就有了。”
“是啊,事在人为啊。
我如今60多了,我比不上你父亲那样内外如一。要说没犯过错是不可能的,也不能说没收过财物,但我没用过,最终都会想办法还回去。这么做就是既迎合世俗又能保持我的追求,我的身虽然被迫合于世俗,但我的心却从没变过。”
“我父亲说……”
“我知道你父亲不同意我的说法,他从不会妥协。昭儿,以后你处世也要注意啊,过刚易折。”
“是,父亲也跟我说过,他说我有点像他让我别学他。”
“哈哈哈……”山涛伯伯听这话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对着父亲的坟墓说道:“你也会说这种话啊。”
山涛伯伯一个人又陪着父亲喝了好久,我默默退到一边没有打扰。
我知道他说话的意图,我也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消沉,可是没办法,我拒绝接受。
对父亲来说,他要做的事不管如何都要做,不想做的事杀了他也不做,其实他反倒过得更加快乐。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对,但我对朝堂已经失望透顶。
又一个月后,茂齐哥跟大嫂带着他刚满月的儿子来了,他走进门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光。
茂齐哥很是精神,兴奋地抱着孩子给我们看,可我却因为有孝没敢靠近。
茂齐哥却不管不顾,直接塞到我怀里,我从没抱过小孩,小心翼翼地托着不敢动弹。
只见这小孩两眼有神,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两只手急切地想要抓我的脸。
我俯下身子来让他够,他口里咿呀一声笑了出来,笑的是那么甜。
算算时间,这孩子出生时也是父亲身亡的时候吧,多么奇妙啊,有人死去便又有人出生。
新生的喜悦总要大过死去的悲伤,看着正在探索世界的小手和小眼,我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可仔细一想又像是什么都没明白。
但我真诚地笑了,笑的很开心,这是父亲死后第一次……
“茂齐哥,我侄儿叫什么?”
“呵,你十岁就有侄儿了,真让人羡慕,你侄子他叫奚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