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接触下来后我发现有真才实学的人其实并不多,几个埋头办事的人解决了一大半工作,其他人甚至都不露面,只顾着交游钻营。
有个叫陈寿的佐着作郎很有意思,他第一次见我就问:“尔知史否?”
我知道自己年纪小,他肯定不服我,但见他偌大年纪还任着作郎,应该是那种才高而傲气的人。
只是这种傲气不同于父亲的傲气,父亲只是看不上虚伪的行为,而他这样的只是恃着自己的才华看不起别人。
我向他施了一礼说:“知史者怎能不知史呢,只是年少不精,还望陈公能教我。”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少年处事能这般稳重,还不错,我手边刚刚完成一部着作,秘书丞能给点意见吗?”
我郑重地接过他刚完成的书,上写《古国志》三个大字,我忍不住当下就翻看起来。
谁能想到我越看越吃惊,这人文笔简洁言辞质朴,却自有一股浑厚大气之感,原来不用华丽的辞藻也可以写出这样的气魄。
我对着陈寿再施一礼道:“先生高才,小子佩服。”
他呵呵一笑,像是在自嘲一般,“文章写的好有什么用呢?我不求闻名于世,写史聊以自慰罢了。”
呵,不求闻名于世……我看得出他有多渴望获得别人的认可,只是他这脾气太容易得罪人。
自从知道他来自蜀汉,我时常向他打听诸葛丞相的事,他虽然在肯定诸葛丞相的能力和品行,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些抱怨。
说起做官,这差事确实比较轻松,只要不找事基本就没什么事。
唯有一件让我觉得有些难受。
衣食住行任何一件小事都有礼的量化规定,有时候感觉自己被批评的莫名其妙,就是在孙老爷子那里也没这么多规矩啊!
那些个腐儒们天天扎堆书本,试图在角落里抄几个章句来显示自己的高明,甚至穿凿意会地想要让别人认同他们对礼的解释,这简直有病!幸好朝堂玄学之风也浓,陛下尚法文景,也不是很计较小的礼数,不然我肯定被他们烦死。
那些没什么本事又想要出名的人,硬生生把一个为天下为百姓的学说变成了一根牵驴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