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豫州刺史王戎叔叔来汝阴郡巡查了,他说有人弹劾我私自扩军和行为过激引发民愤。
他查探过后对我说:“当时巨源兄说你父亲做吏部尚书会使得天下人才无所遗漏,没想到你识人也很有一套嘛,你提拔的这些人都很好。”
我红着脸道:“王叔叔谬赞了。”
“我明白你想做什么,但还不到时机啊。”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现在战事在即,谁都不想也不敢打破这平衡,你一个人出头便会成众矢之的,太危险了。
陛下接纳我的建议派你做汝阴太守,本就是决心一战,不要因小失大。”
“谢王叔叔,我明白,我会配合您所有的部署,这里的事我会控制好的。”
我陪着王戎叔叔喝酒游玩了几天,他对着汝阴士族说了几句两面的话就离开了。虽然他什么实质性的话都没说,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了,各级官员跟大族也都卖王叔叔面子,开始向我低头。
我本也打算战后再查,可当我查完账目后我真的愤怒了。
汝阴郡里各项钱粮物资严重对不上账,郡里不止没钱还有着巨大的亏空,往后的后勤补给必定要向百姓摊派。
我给问了属官才知道,每个太守或者内史上任都是拆补挪转,空账坏账越积越多,整个汝阴快被那些官吏和家族掏空了。
百姓们只看到百官和乐地方发展,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早就被那些贪官们卖了吧。那些亏空总有爆出来的一天,或许早已查不清是谁先开始挖的这个洞,当这个洞彻底坍塌时也只会压死最后进来的倒霉蛋,而所有的债最终还是要落到百姓头上。
贪官大族们得利却让百姓们付出代价,明明是为民做主的父母官,却在不断地挖着百姓们的基石,偷着百姓的财富,透支着国家的信义。
我愤怒地上书说明了情况,令刚直的属下一查到底,原本刑讼之事已经让那些人恼火,现在查到了账目,他们彻底坐不住了。
几天之内我受到了各种污蔑抹黑,郡里百姓也都开始说我没有才能,阻碍了汝阴的发展,各种消息漫天飞。
渐渐地我连门都不能单独出了,百姓们看我就像是仇敌,我逐渐演变成不仅能力不行而且道德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