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谢玄,声音很低,好像陷在了某种回忆之中:“我同父亲在北疆长大,我阿娘走得早,父亲又长年操持军务,便都忘了要给我贯耳了。后来大些了,又觉得本就可有可无,就一直没再理会。”
顾元池这会儿倒是没给自己乱加戏,本来的顾元池是男儿身,没有耳洞很正常,但他的姐姐顾慕深也确实是没有贯耳的。
也确实是因为……谁都没顾上。
谢玄沉默了一下,使了些力气从草地上坐起。
他坐到顾元池身边,伸手将顾元池揽进了怀里,然后百般怜惜的去吻顾元池的发顶。
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话。
“是朕不好,朕再也不问了。”
“我没事,我只是忽然……很想念父亲。”
从始至终,顾慕深都没有怪过她的父亲,她不怪父亲罔顾自己的意愿,她不怪父亲拆散了她和穆峥,她知道父亲心里其实比自己还要苦。
谁都没有办法。
谢玄确实是无法了,揽着顾慕深郑重许诺道:“待此次镇北侯回京,朕定为其好好置办一场庆功宴。”
顾元池却不给面子的直接就笑出了声,他眼里带着几分调侃:“还说是为了臣妾,镇北侯打了这么漂亮的一场仗,不是本就该庆贺庆贺吗?”
“慕深说的是,本来就该好好的庆贺的,但庆功宴是办给镇北侯看的,朕要好好置办的这一场却是要给朕的老丈人看的。”
谢玄偏头去看顾元池的脸,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顾元池的。
两人额头相触,就像是拜了天地。
谢玄的声音不大,却显得格外的珍重,珍重到好似一对情人在互许终生。
真好啊,怎么就……怎么就不能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