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谷轻笑,“看来我要捡个便宜。”
既然遇见,重不重伤不重要,在过往他信奉“君子远包厨”、“仁者不趁人之危”等理念,做剑修后一部分道理还在信,一部分早已抛诸脑后,如甚的不趁人之危,现在看来无非是狗屁文章,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是对手就送人下黄泉,如此而已。
理念变了,动剑即毫无负担。
月光中,浩然气振声作响。
玄易目光下移,看了看陈昌谷腰间的文士剑,又看了看对方脸色,笑了,“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陈昌谷语气仍温和,“在念书时,先生常和我说:纸上得来终觉浅,得知此事要躬行。我一直深以为然,打得过,打不打得过,总归要试了才知道,未见得我比李师弟差。”
人是读书人,话语间仍带有两分剑修桀骜,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他还高一个境界,自该做得更好。
玄易不为所动,看着陈昌谷,“既然如此,手底下见真章吧。”
“正有此意。”
便在月光中,出现了第二抹月光,那是浩然气明亮剑面反射出的光,亦如其主人。
吾心如月,诚如明镜。
“剑宗,陈昌谷。”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报名字和师承,这样看真有几分读书人样子。”玄易笑了笑,也道,“清静山,玄易。”
互相报过姓名,可肆意搏杀。
一抹月光,在眸中愈演愈烈,直至照亮整个脸庞。
出手,即杀招。
玄易对此有准备,祭出一把宝伞罩在头顶,与眉心迸发的金轮合一,垂下玄黄气息,抵住月光。
月光后又是什么呢?
是意,庞大且漫无边缘的剑意笼罩着整片山岗,搅动月光如水更加森寒,随心念一动,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水浪,不断往宝伞上拍击。
然,气运作效,无论水浪卷的多高,次数有多少重,宝伞始终如一,未曾动摇半分。
见此,玄易松了一口气,和李殒打时气运从未生效过一次,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