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跑过来说:“容大人,没有麻沸散了!”
容瑾抬头柳眉蹙起:“库房里没有了吗?去军部调来。”
“军部也没有了,战后伤兵太多,一直紧缺,药材明天一早才到。”
“不行。”容瑾摇摇头:“明早就来不及了,会截肢。”
陈吉祥看看杨君清,又看看容瑾,说:“把他绑起来,叫几个人压住他,现在就做,一定要保住他的腿!”
四五个医师走过来,用绳子将他的手脚都固定好,陈吉祥指挥他们一边两个,负责在他身体颤动的时候死死摁住。
她低头看着杨君清,又拿过巾帕给他咬住,摸着他的脸颊说:“忍住。”
杨君清的眸子始终凝在陈吉祥脸上,他点点头,咬紧巾帕。
这一夜,陈吉祥始终守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时不时给他擦汗,轻轻吻他的面颊和脖子。
一直到破晓,手术完成,碎掉的骨头被剔除,断掉的筋脉接上,最后缝合。
他忍过了剔骨之痛,因为身边有他的女孩。
在最疼的时候,吉祥扯掉他咬着的巾帕吻他,他甚至不小心咬破了吉祥的唇舌。
麻沸散终于到了,他喝下药,沉沉睡去。
杨君清养伤,起码要一个月,陈吉祥将金焕俊调回军部。
那次黑暗中有始无终的旖旎,让她无所适从。
日暮夕照,明心堂泡在金色的辉光里。
将军的单人病房里,杨君清腿上缠着纱布,坐在病床上,拿着兵书,陈吉祥对坐床边,床上放着棋盘。
“该你了。”
杨君清瞥了一眼棋盘,“啪”下了一个子,继续看他的书。
“喂,你也太不认真了!”陈吉祥一把抢过书:“专心致志和我下棋。”
少年苦笑:“还是算了吧,我们相差太多,没法下。”
“你很厉害吗?”
对方哼笑:“那当然,阿俊都下不过我,也就摄政王能和我对弈。”
陈吉祥撇撇嘴收棋盘:“那你给我讲故事吧,你不是看过很多话本吗?”
杨君清盯她一眼,看了看门口,揽过她的肩膀,覆耳边说:“晚上,你坐我身上,我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