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似是一夜间传遍京城大街小巷,一传十,十传百,早已分不清最先说这些话的人是谁。
等裴家知晓此事时,事情已经捂不住了。
“是谁?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我们在外做事一向谨慎,这些事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大姐,你说句话啊”
笔直坐在太师椅上的裴扶月满脸烦躁,平日在外松垮微敞着宽大领口的锦缎华服此刻规顺穿在身上,唇角不见半分痞笑。
“我已命人去查,事情闹大如今我们该想的是如何应对女皇的责问!
一夜之间把裴家之事真真假假传遍京都,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京城加起来也没几个”
裴席玉视线落在窗外,眼底寒芒滚动,把裴家动向了如指掌,不是家贼就是家里进了贼!
“裴家这些年明里暗里得罪不少朝臣,若要一个个查怕是要个一年半载。
女皇传母亲进宫一个时辰了还未放人回来,莫非真想清算裴家?
可坊间传的使计陷害朝臣分明是她授意的,若非她疑心罗惜、杨珍等人功高盖主,母亲和大姐岂会三番五次下手陷害她们!”
裴扶月心中不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她原本能够科举入仕途的,是母亲和大姐说裴家锋芒太盛,树敌太多,要保裴家无忧她只能是个纨绔。
裴家是无忧了,她却受尽耻笑。
她咬牙忍了多年,到头来又落了什么好下场!
“说到底女皇只是需要一把听话的刀,而我和母亲为保裴家不得做了这把刀。
事情闹大皇室是不会让污名落到自己身上的,女皇不会那人更不会。
让人收拾东西,能送走一个是一个。三妹嫡子与孟云乔定过亲,送吟儿去同安,替裴煜风出嫁”
“母亲向来不待见三妹,只有大姐与她关系亲厚,要替换亲事她不会同意的”
“那又如何,她一日在裴家就要听裴家话!一个胸无点墨,心无城府的举子,若无我举荐她岂会有官身。
吟儿受正夫教导,在京城长大,举止礼仪,眼界处事,样样胜过裴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