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久听完他的解释手斜抬成刃瞬间落在男人颈肩,站起身偏头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七八岁得女孩儿,大步离开。
凉意沁进被窝,榻上余温渐消,孟云乔被冻醒。
本就和衣而眠,起身穿好长靴系上披风往外走,房门刚开,凉风扑面而来,吹得窗纸沙沙作响。
玉林正在煮粥,余光扫见房门开了扔下木勺快步迎上前,“主子醒了,听易北说此处山里早上比旁处要冷上许多,主子不如把大氅披上吧”
“大氅先收着吧,易北她们可回来了?”
孟云乔说着手臂抬起摊开手心接住簌簌掉落的雪花,木槐村在清安府以北,寒冬来的比清安府更早。
十月中旬刚入冬的天已有鹅毛大雪的雏形了,若气温合适这场雪势必要下大,她们得早些赶路了。
“易北和暗久一个时辰前回来的,现在房中休息”
“去把人叫起来吃饭,吃完饭启程”
“是,主子,易北师父师姐一刻钟前来过您门外,说已有打算求见主子一面”
“叫易北和暗久过来见我。烧一壶热水送进来,另沏一壶热茶早饭时送去堂屋”,孟云乔说着转身回屋。
既用了“求见”二字,想必是想清楚了。
既想清楚了,不该生的心思就莫要再想。
片刻之后,睡了一个回笼觉的易北暗久匆匆而来。
“说说你们的发现”,孟云乔把湿帕子拧干放到架子上,转身看向并排站着的二人。
“主子,属下和易北二人挨家去审过了,皆是寒城军户,结伴逃到此处见此处隐秘且村中人不多便在此落脚。有两家已无当家人,只得选出一人男扮女装在村中走动免被人欺凌生出不轨之心”
孟云乔听到后面摩挲食指的拇指顿住,眼眸微眯,她听老师和二姨母讲过军饷与军户徭役赋税。
寒城在北,赋税比之南边要轻上许多,贫瘠之地的赋税素来低于较肥沃地区这是东离律法,老师还给她讲过各地赋税差异。
军户口中的寒城赋税是老师和二姨母口中四倍有余,便是徭役也比寒城报给朝廷的多出近三倍。
本就微高吃力的赋税在此基础上又涨了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