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句话开始哭的。
詹挽月深呼两口气,缓了缓情绪,重新开口说:“本来就应该往前走,你说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再往回看。”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况承止的头越来越昏昏沉沉,刚才有詹挽月牵着感觉还没那么严重。
他低声说:“没有过去,过不去的。”
詹挽月用手擦了擦脸,抹掉雨水和眼泪,转头看着况承止:“那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不用再这样后悔愧疚。”
况承止两眼发怔,望着她。
詹挽月以为他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我原谅你了,况承止。”
“孩子的事情是个意外,我怨恨过你,也怨恨我自己,但那只是一个意外,如果转世投胎是存在的,她现在也五岁了。”
他们之间有过好几次歇斯底里的争吵,一段关系没能好聚好散,可能都比较难以释怀吧。
与其说是原谅况承止,不如说是跟自己和解。
毕竟自愿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至于这份爱有没有被善待,那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她不需要连这份爱都一并否定。
“我们是同行的客观事实改变不了,只要我们都还在这个行业里就免不了产生联系,关系一直这么僵硬别扭也不利于开展工作,所以,我们可以做回朋友。”
詹挽月想了想,补充道:“只能是朋友,要么就做陌生人,没有别的可能性,你自己选。”
况承止思绪混沌,人还是怔怔的,反应迟钝。
走了一段距离,况承止试着发问:“是以前的那种朋友吗?”
“当然不是。”詹挽月一口否认,“我不回头看的,况承止。”
“就一般朋友,你对我来说跟今天参加同学会的人没两样。”
一般朋友……也很好了,总比现在老死不相往来强,一般朋友是可以在詹挽月身边出现的。
可是“不回头看”四个字又给他判了死刑,他们可以退后很多步,退回陌生人的位置,可是再进一步却是不可能。
况承止好像得到了渴望很久的糖,放进嘴里,又不是糖的味道,苦涩难以下咽,但这确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