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起眼睫,轻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的睫羽下,平静剔透,像沁在冰雪里的琉璃,清泠泠的,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
青年一愣,轻轻开口,嗓音如同空谷幽涧。
“你……怎么上来的?”
幼幼从大紫藤树下探出头,像躲在老母鸡翅膀下嫩唧唧的无辜小黄鸡,单纯无害的笑道:“走上来的呀。”
玄君泽微微侧头,似乎对这个看上去毫无灵力的小姑娘有些惊讶:“可有阻碍?”
“毫无阻碍。”
玄君泽清透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疑惑:“来此路上未曾有问题?”
“有啊。”幼幼趴在树后,笑的娇俏:“前路毫无阻碍,为何要顾及路上的问题?我的目的是上山,哪有时间回复嘈杂的声音。”
“师兄,你也是这么来的嘛?”
玄君泽眉头舒展开来,白发衬得整个人清冷高华。
少卿,他才平静道:“抱歉,我不是你师兄,是你师尊。”
幼幼圆溜溜的杏眼水洗珠似的剔透明亮,乖乖甜甜的叫了声:“师尊!”
玄君泽神色温和:“千问阶,应当告知你仞孤峰的事情了。”
幼幼点头:“啥都没有,纯活着,我知道。”
“嗯,可以这么理解。”
“其他好说,我住哪?”
玄君泽微微一怔,声音清澈:“此峰只有一间住所,你若执意留下,我叫云翼去收拾下,暂时住那。”
“那就麻烦云翼师兄了。”
一旁的白鹤抖了抖华贵的羽毛,似是瞥过一眼,随即张开翅膀飞向天际。
仞孤峰从未来过人,幼幼是第一个,千问阶并不是阻碍,而是上山的捷径,修士也好,百姓也罢。
有些人为了证明自己的大道,每一阶梯都是长篇大论,望不到头的阶梯,成了心中无法触及的桎梏,他们害怕失败,害怕未知,最终被困在自己的恐惧中,无法前行,一旦回头,没有归路。
有些人一步一步往上行,本身便没有毅力,回答错了,劝退一次,就会转身离开,五百阶都无法触及,未曾真正付出努力,就轻易地将之抛诸脑后。
有些人被问的心中烦躁,自我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