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刀下去,都带来一阵刺骨的剧痛,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原本白皙的胸膛渐渐被鲜红的血液所浸染,直至完全变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海。
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江衍拼命地挣扎扭动,但无论他如何竭尽全力,都无法挣脱手术台上那坚固无比的束缚带。
那些带子紧紧勒住他的身体,如同恶魔的利爪将他牢牢禁锢,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由于过度用力,他浑身上下的青筋如蚯蚓般根根暴起,清晰可见。
此刻,江衍唯一能够活动的只有双手。他的十根手指疯狂地抓挠着冰冷坚硬的铁制手术台,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恐惧与痛苦。
然而,长时间的剧烈摩擦使得他的指尖变得苍白无血色,手背上的青筋更是高高隆起,甚至连指甲都因受力不均而劈开断裂。
但即便是如此钻心的十指之痛,相较于被生生切开胸口的痛楚而言,简直微不足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衍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无力,仿佛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他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不清,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朦胧虚幻。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猛然传来!
恍惚之间,江衍隐约看见季岑舟一脚狠狠地踹开了这座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
刹那间,门外那片猩红如血的夕阳余晖如潮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阴暗潮湿的空间。
“江衍——!”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骤然响起,划破了工厂里死一般的沉寂。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地劈进了江衍混沌的意识之中。
江衍原本沉重如铅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努力睁开双眼,但终究只是徒劳。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里,周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怎么好像看到哥了……
是……幻觉吗?
他好困啊。
倦意却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向他袭来,将他仅存的一丝清明逐渐吞噬。他实在是太困了,困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季岑舟早已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