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合理,毕竟许钊是陛下登基之前就已经明确站队的。
现在许钊在西南还有重用。
十几日前,谢婧已经启程前往西南了。
迎程程被留任京中,谢太君又率领娘子军远赴西北,西南也需要谢婧去平衡局势。
可若是步盛如同他女儿歩言一样,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到时候谢婧就是最好的一把利刃。
她可以代替陛下,随时接管西南大营。
到那时,许钊可以从旁协助。
陛下还不至于对他动手。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夫妻团聚呢?
颜悦在坤宁殿里走了神。
季秋儿看出来她有心事,也没打扰,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坐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这一日陛下散了朝,竟然有空过来陪季秋儿用膳,见颜悦也在,还挺高兴:“悦儿留下一同用膳罢。”
颜悦昨夜没睡好,也没什么胃口,但陛下开了口,她也只能谢恩:“那便叨扰小舅母了。”
她知道陛下从来不喜欢亲近之人与他客气,称呼上便也只从家里,不从朝堂。
季秋儿曾在丰县与颜悦有过交道,她知道自己并无根基,进宫之后需要盟友。
眼下看来,陛下一直不言起让颜悦回西南,恐怕也是有心让她从旁协助自己,将后宫之事快速上手。
只是今日颜悦明显不在状态,许多京中要事也不像从前那样叽叽喳喳地同她说。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就连陛下都看出来颜悦的心不在焉。
“悦儿今日性质不高,”他笑了笑,“平日宫里也只你不讲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今日为何如此安静?”
颜悦一时心头闪过了许多想法。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陛下若有何安排,为什么不亲自同她说,反而要迂回婉转,找这么多人来提点她呢?
甥舅之间不至于如此生分吧?
随后便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陛下说不定正等着她“不生分”地直接当面问出来,而不是自己躲着瞎猜。
颜悦冷汗都下来了,随即开口问道:“小舅舅,大婚一事已圆满,却始终不叫我回西南,是另有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