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最听不得这些话,因此在怡红院挥霍大量银子,就为了听她们违心夸我一句英俊。”
迎璜也是实诚,有什么便都说出来:“但后来才知道,这世间存在各种不公平,出身的不公,男女的不公,许许多多不公,容貌也算不得什么了,我如今将迎春笑生意做大,再如何貌丑,旁人也不能小瞧了我去。”
他瞥一眼小公爷:“你却靠祖宗庇护,承袭爵位,没点真本事,你又当旁人能有多敬重你?”
“心中再如何不敬重,面上总要对我卑躬屈膝。”
“你在乎吗?”
小公爷还是头一次被人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有些疑惑,当真开始思索起来。
“小妹告诉我,她如此努力去上阵杀敌,本不为将军身份,但她既然能做成男子所不能为之事,凭什么又不要如此封赏呢?”
“但陛下并未让她继续戍边,这次西北也没让她去。”
“你们嚼我小妹舌根了?”迎璜一下竖起了全身的刺。
“那倒没有,不过饭后闲谈而已,现如今谁也不敢对她不敬重,”小公爷实话实说,“陛下如今推行女官制,你方才口中所说男女不公已经在逐步解决。”
“但没个三五年也难有成效,”迎璜将他从单子寅那里听来的一套学舌说出来,“这就涉及到我方才说的另一层,出身不公。”
“女子都能当官了,还嫌不公?”
“不论文举武举,皆要走科考,你当什么出身的人都能读得起书、学得起武?”
这有些突破小公爷的认知。
迎璜用更通俗易懂的话说出来:“小柳儿若是想当科考,她考得上吗?”
自然是考不上,首先她没钱去买昂贵的书册,其次她还得干伺候人的活儿,哪儿来的闲工夫去刻苦读书?
有名的先生也不是有钱便能请得来。
再加上许多人资质平庸,即便再如何努力,在有天赋之人面前,也是根本比不过。
“人人擅长之事本就不同,拿我来说,读书读不进去,武斗打不过人家,可我经商就能胜过于你。”
士农工商,商户地位极低,有钱也无出身,难教人敬重。
小公爷也没想过要在经商一事上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