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当初,也是这般,跪在哀家的面前,”贵人轻轻地开口,“对哀家说出了你的心愿。”
谢胥画出了贵人的女儿,贵人说,许他一个心愿。无论功名利禄,金山银山,每个人面对这样的潘多拉魔盒,都会神智失控。
可谢胥扑通跪了下去,他识破了贵人的陷阱,所以没有入套。
“哀家怎么有些不记得你说的是什么了?”
贵人当然不可能不记得,谢胥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臣丝毫未忘,臣依然不曾动摇。”
贵人抬起手指轻揉着自己的额角,“可哀家瞧你今日这做派,不像啊。”
寻常人这时候早该痛哭流涕哀求饶命了,可谢胥保持叩头在地的动作丝毫未动。
“臣能抓到那个凶手。”
贵人停住了动作,重新睁开了仿若假寐的双眼。
谢胥的声音持续:“此人已经谋害了四位尚书大人,在民间散播了无数谣言和恐慌,百姓酉时就家家闭户不出,夜间官兵不敢上街巡查,如此恐怖氛围……俨然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贵人手指长长的护甲不由尖锐地戳入了掌心中。
即便是贵人,也是有软肋的。
谢胥曾经跟吕嫣说过,这世上只要价码合适,什么都可以交易。
“而还不止这些,”谢胥抬起了头,似乎料到贵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正和贵人的视线相对上,“根据臣对此人的剖析,一切绝不只是几次游戏这么简单……此前的一切不过都是烟幕弹,他真正的目的,应当是在皇城,之内。”
贵人此刻的表情天下间恐怕没人敢和她对视,那是一种绝对恐怖无情的坚硬,即便地狱阎火也要惧怕三分,因为她就是地狱本身。
可谢胥不仅毫无退意,他的眼底,仿佛藏着某些比贵人的无情还要阴暗的东西。
贵人终于眯起了眼睛。“你说他的目的是皇城?为何这么说?”
谢胥知道,到这一步,他已经争取到机会了,所以他的声音更冷沉:“当然只是臣的猜测,更可能是……皇城中的,某个人。”
此话一出,殿内更是安静了。贵人一动不动凝视着谢胥。
谢胥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