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脸色微白:“……在这底下时间久了,我们都会缺氧。”
吕嫣脸色沉了一下,在皇陵地下空间之中,缺氧,头晕,这都是会渐渐出现的症状。
也是她最担心的。
“休息一下再走。”吕嫣立刻说道。
郑九其实也感觉到了,不如说很早就感觉到了,但他显然不允许自己拖指挥使的后退。
“习武之人内力流速更快,会更容易出现异状。”
没想到吕嫣却已经看出来了。
她看着郑九,“不要勉强。”
其实谢胥这样完全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反而可能坚持的更久。上苍大多数时候不公平,但偶尔有公平的时候,你得到什么的同时,就会被夺走什么。
“坐下试试调息,或许能好过一点。”
郑九闻言不再掩饰苍白的脸色,立刻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开始调理内息。
武者调息的时候,类似于入定,其实是短暂闭塞耳目的。
吕嫣这时慢慢走到谢胥身边,谢胥一直用后背抵靠着墙壁,吕嫣在他身边也席地而坐下来。
“之前在白鸦村,你甚至还知道让郑九守在村口,留置了后手,这次下皇陵,你什么都没做吗?”
以吕嫣对谢胥的了解,她实在有些不太相信。
谢胥不由看向女子的侧脸,说道:“你觉得我能留什么后手?在皇陵底下挖个洞?”
吕嫣似乎是笑了,但也只是淡淡地一个弧度,因为她很清楚,“谁知道呢,毕竟你的想法,我也常常猜不到。”
听到吕嫣这么说,谢胥看着她:“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我作为指挥使已经难辞其咎。”
即使谢胥能离开皇陵,后面的问罪也会接踵而至。
这就是邓九公和圣君要的结果,把绣衣使安置在他的手下,所有罪责都会有谢胥一个人背起来,他们可以全身而退。
吕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好歹当了这么久的指挥使,连你前任的一半都没学会吗?”
于拓逑那些害人的手段可以不学,但是甩锅自保的手段,难道也不懂兼收并蓄一下。
“比如……洗耳恭听?”
“谁能活到最后,谁才有编撰史书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