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眼前一爵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秦越瞥了一眼喝闷酒的济阳君田有文,然后看向众将,说道:“诸位将军,酒也喝了,曲也听了,舞也赏了,燕国大军就在左近,诸位将军身负重任,还是各自回营,严防敌军才是。”
诸位将领正听的起兴,听到秦越赶人的话,忙都站起来,对眼前这个男人,不敢无礼。
不过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都将目光齐刷刷的盯向济阳君田有文。
他们毕竟是济阳君田有文的下属,哪怕饶安君秦越已经是齐国新贵,可谁主谁次,他们还拎得清。
济阳君田有文挥挥手,示意诸将出去。
诸将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鱼贯而出,只觉得这帐中甚是压抑,那无形中漏出来的杀意让他们这等下属实在难以久待。
此时离开,正合他们的心意。
“饶安君,你摒退众人,不知有何事要说于本君?”偌大的军帐里,只剩下济阳君田有文的几位心腹,以及秦越和他的两名副将。能留在最后的人,对彼此来说,自然是不能轻离之人。
饶安君秦越将酒爵放在案几上,笑道:“我在蓟都之时,听朝廷众人议论,燕王哙在昌平城混战之死,死于乱军之中,敢问济阳君,不知可有此事?”
他这话说得极慢,让济阳君一时都猜不透秦越这样做的深意。
济阳君田有文紧皱眉头,脑海中思绪万千,他在想秦越这样说有什么目的。他转过身,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谋士王振。
王振悄悄摇了摇头。
济阳君更加疑惑,俘虏燕王哙的事情,所有细节已经全部形成军报上报,再加上,明日秦越就能亲眼看见燕王哙,此时冷不丁问这么一句,实在令人费解。
于是试探性的问道:“饶安君何处此言,昌平战事本君已经如实写入战报,呈上御前,不知朝中大臣为何会有此论。”
燕王哙是燕国先王,这一次子之之乱平定,只要不灭掉燕国,那燕国的王位自然还是燕王哙的。就算真的能灭掉燕国,那出于道义,给燕王哙应有的尊重也是应该的,毕竟天下诸侯都看着呢,齐王也不至于杀死燕王哙,招致天下诸侯指责。济阳君田有文虽然跋扈,还不至于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