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这园子里没人认得闻蝉,可几位上京来的,没几个不认得谢云章。
眼见闻蝉妇人装扮,又同谢云章携手并行,姿态亲昵,众人一时都静下来,相互交换着眼神。
“这不是谢家三郎嘛,有几年没见你了。”
终归是有名贵妇人站出来,替众姐妹们开口。
而被谢云章拉住手的那一刻起,闻蝉就不敢动了。
此刻她僵着身子背对众人,虽说没人认得自己,却怎么也不敢再回过头去。
偏生谢云章不急,像是等着人发问,欣然回身与人寒暄。
那贵妇人见他辞色和悦,也就放心开口探听。
“久闻谢三郎一心为公,迟迟不曾成家,那今日身侧这佳人是……”
闻蝉背着身,低着头,窥见自己呼出的热气发白。
她隐隐感知到什么,却又存着一丝不肯熄灭的妄想。
直到身后谢云章说:“这是我夫人。”
此话一出,园子里此起彼伏的惊呼。
“什么?他在外头成亲了?”
“我娘亲上回去国公府,那府上可说三郎未娶!”
“那竟是瞒着家里的了……”
更有不识得谢云章者,此刻正附耳听同伴说起他的事迹。
一时间,满园沸腾。
闻蝉似被当头泼下一盆沸水,胸口灼闷,手脚却冰凉。
待反应过来,她抽出巾帕,慌忙想把脸遮起来。
可越慌越乱,手指要打结,那帕子却还是没系起来,反引来众人关注。
完了。
闻蝉这才意识到,自己就这样天真地,一脚踏进谢云章做的局。
身后男人草草应了几句,转回来,随意抽下她在系的帕子。
“不用遮了,”他说,“她们都见过你了。”
闻蝉抬眸望他,目红如泣。
若非不想当众生出事端,她真要拎着人衣襟质问,为何要这样做。
谢云章却恍若未见,执起她的手,泰然走出这园子。
一到人少僻静处,闻蝉狠狠甩开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今日用心梳妆敷粉,怒目圆睁起来,反倒有几分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