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曾经的梦想,是要做一个能惠及乡里的好官。”程映柔微笑着伸手拍上青年的脑瓜,手指所过之处,森凉的鬼气立时激起大片倒竖的寒毛。
“可你看看你如今……看你如今可还能算一个好官!”
“你的官途……凭什么要拿我的性命铺垫!!”
女人倏然变脸,暴起怒喝间身上的血肉如树皮般寸寸剥脱。
脱落的腐肉转瞬便在她脚下堆积成了一座散发着腥臭气的小山,罗安的脑袋被迫以一种诡异的、几近折断的角度向上弯折——他眼球暴凸,总算看清了她那已作了白骨的躯壳,和她那被老鼠啃啮去了大半的脑袋!
“啊——!!”恐惧向上蜿蜒着逼出青年喉咙里翻滚着的尖叫,那叫声穿透房梁,又震飞了树上的雀鸟。
罗安在惊叫一声过后便闭目彻底昏死了过去——然而这一切落在众人眼中,却成了他们那平常一向高高在上的知县大人,今日不知因何缘故,竟在自行摔倒后便惊叫着晕了过去!
“这……这是白日见鬼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如是喃出一句,此言立刻激起了议论一片。
瞧见这等情状,程光耀本想大声呵斥着令众人安静下来,速速请郎中上门为知县诊治。
怎奈苏长泠方才那一记手诀打得太凶太狠,纵然老者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依旧张不开半点嘴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光耀错愕伸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一时激动之下,竟也跟着两眼一翻,当场便失去了意识。
于是本就生了乱子的宗祠这下彻底乱了套,程明业见此不得不当机立断,立马接替他父亲的位置,着手主持了大局。
“宗祠重地,严禁喧哗!”程明业接过鼓手掌中的鼓槌,用力敲了把祭祖用的皮鼓。
动天的鼓声覆盖过众人的吵闹,场中登时寂静一片。
“你们几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罗大人和老家主抬下去就医!”程明业恨声指挥着侍女小厮们将那已然昏厥过去的两人抬离宗祠,一面又着人迅速清理过台上台下的两片血迹。
待到那乱成一滩的宗祠渐渐消停下来,程映雪亦终于收尽了经络中的最后一丝药力,慢慢睁开了眼睛。
“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