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当遇到大水之时,一旦那水漫过了河堤造成决口,那这伤害只怕是比从前更大。”
“——目前而言,预防洪水的最好法子,是在平日加固好河堤的同时,及时清理掉河内淤堵的污泥,挖好引水渠,提早分流,防止突然暴增的河水冲毁决口。”
“所谓,‘堵不如疏’,就是这个道理——而我们对怨气的处理方式,也该跟这个防治洪水一样。”
灵谌子晃着脑袋说了个意味深长,苏长泠听罢却只觉得越加困惑:“可……师父,那我们就不能干脆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比如将河道修筑得极宽……确保它在上百年内都不会被冲毁之类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一劳永逸’!”灵谌子突然被少女这偶然冒出来的天真想法给逗笑了,“何况,你若真修出来个上百年都不需要再去修补的河堤,也未必真是件好事——说能修得数千年都不损毁还差不多。”
苏长泠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人还得居安思危。”灵谌子抬手敲了敲少女的脑瓜,“太过长久的安逸,也容易让人失去对危险的本能警觉。”
“嗯……要不然我再给你举个例子?”老道思索着咂了咂嘴,再看到少女点头之后,又随手指了指攀在对面悬崖上的一棵小松树苗。
“来,徒儿,咱们看看对面那棵小树。”
“它现在刚长到婴儿手臂的长度,你说,倘若为师现在强行在它头顶压上一块水缸那么大的石头,又会发生什么?”
“如果生命力不够旺盛的话,”苏长泠闻言眼神闪烁,“它可能会死。”
“但如果生命力足够旺盛……它或许能顶开或绕开石头,强制长出枝杈。”
“对了,如果我在它头顶压上石头,那它很可能便会就此死了,”灵谌子赞许颔首,“或者即便长出来,也大概率会被那石头压弯了树干。”
“并且,如果我在它长出来后,又不时剪掉它新生的枝条,那么,即便它侥幸存活下来,也会落得个满身伤疤。”
“与之相反,长泠,你说我若从一开始便对它小心呵护,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