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想通过薛良的人脉,想办法送村里的人出城是吧?他就是个地主……”
絮儿猛然想到偏僻宅院里的老人,孟大哥应该自有他的办法吧。
“怎么不说话了?”
孟长义很奇怪,这丫头怎么说话说半截?不是她的性子啊。
絮儿笑笑,说道:
“没事,突然想起别的事了。孟大哥,我会带着上河庄的那些旧人想办法的,争取早日让你们离开这处深山,送你们去过原本属于你们的日子。”
絮儿说的是真心话,她早知道眼下这几年的辛苦都是暂时的。没想到孟长义反问她:
“你觉得,我应该是怎么过活的?”
他从记事起,就在舅舅家生活。舅甥两个相依为命多年,后来在军中分属不同将军麾下,但那时好歹也曾有消息互通。
也不知道舅舅怎样了,可还在随军驻守?
絮儿记得孟长义对她说起的过往,于是不紧不慢道:
“如果可能,应该是接你舅父为他养老,娶一知心人看四季轮转,养一两个孩子育他们成人,到老了讲一讲你年少时如何战场杀敌。”
她实实在在想了、说了、愿他美满着。
他真真切切盼着、念着、想象那个人是她。
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互相笑了。絮儿感谢生命中遇见的每一个好人,孟长义只是其中一个。孟长义情有所寄,絮儿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视线错开,絮儿畅想着:
“我想在溪边有一个三间小房子,出门走几步就能洗衣洗菜。
一间用来做卧房,冬暖夏凉;一间堆放东西,我喜欢屋子干净一点。”
孟长义偏头问她:
“还有一间呢?”
絮儿抿着唇,好久才说:
“给我哥留着吧,万一哪天找到了,他过的不好,就把他接到关屯住着。
如果他死了,那间也给他留着,放上我爹我娘的牌位,我给他们烧香。”
小姑娘说出这话,听起来可真平静啊,可是孟长义觉得心口窝有点疼。
两片唇在少年脸上扭动出奇形怪状,终于还是对身边的姑娘表示了歉意。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