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山这种耗命的事啊,要么找对人一起,要么安排对的人去。曹三德干活不犹豫,就是这张嘴啊,可太碎了。
看见村子那一刻,絮儿感觉一双耳朵终于要冲破什么枷锁一样。
曹三德知道太多村里人的小秘密,真假难辨说上个把月都没个头。再让他说下去,可能絮儿祖上多少代都得让他问出来。
庆七背着小囡在放牛,时刻注意着村子四周的动静。
南梁那边的开荒地偶尔还是有山里的野兽过来糟蹋,吃荤的和吃素的都愿意来捡便宜,丁果盛几人每日都去地头转悠,护着那点可怜的收成。
溪边的野豆子总有鼠雀惦记,菜地里也有些陌生的脚印。村中人像是商量好似的,自发分成几个方向,各自成团互不打扰。
胡伯与老白那些人只顾建房子,不遇上春种秋收这等大事,那叫一个难请。
从前的上河庄有石罗锅,后来的关屯有絮儿和孟长义。
这些人平日里显不出什么重要,若他们不在一段时日,再去看生活的小村子,就是能感觉出不一样。
庆七懒得参与他们幼稚如孩童一样的划分,喂羊喂猪,放牛挑水都好过与人打交道。
今日的小囡不怎么老实,隔一会儿就要蹬蹬腿,再不就是哼唧地假哭两声。
庆七让她坐在牛背上,给她哼小曲儿。
“呜~大,啊!”
“说什么呢?大舅听不懂。”
小囡急得一直指着一个方向,庆七冷不丁扫过一眼,这才看见三个人影。
瘸腿少年举起小娃儿欢笑,牵上牛绳去迎人。
“好孩子,你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