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舂米,或是砸一点干果。偶尔提起出山的那些人,心焦担忧,但消息全无。
絮儿一直等不到人回来,不免心里骂孟长义靠不住。当初她跟薛良有约定的,到了要兑现的时候,她却出不去。
村里人都看出絮儿这几日不对劲,所以个个都小心躲着她。
清晨小囡的哭声引来小枣,打着哈欠的丁小枣一边喊着絮儿,一边走进屋子。
小囡坐在床上哭得满脸是泪,絮儿却不见人影。
“你娘呢?一大早不见人,是不是饿了?”
小囡委屈地挪开,原来是尿床了呀。
“多大个事,你小舅舅都七岁了,还尿裤子呢。嘿!我跟你这个做甚, 你又听不懂。”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到了现在,他们依然没个替换的被褥。丁小枣给小囡换下湿裤子,抱起孩子回了自家。
絮儿坐在石罗锅的坟侧,身前地上堆了一层的断草。
不知第几次叹息,小姑娘半明半暗的脸上仍是迷茫之色。转头看向东方,朝阳照着寒霜,夺目张扬。
絮儿看向山下的村子,能听见陈婶在与忘山叔争吵,大嘴叔好像又踩到了鸡屎,怨七哥起晚了没打扫。
小姑娘仰头眯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决断。
她要出山。因为她是与薛良立下的约,那是薛家啊。拍拍屁股站起身,絮儿扭头与石罗锅道别。
“爷爷,我要去还债,记得佑我们平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