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屈身行礼册手剥开珍珠帘子退到了屏风后继续守着。
伏月起身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将衣衫撩开,有些若有若无的纹路,已经变成了淡白色的,像一条条小蛇一般蜿蜒在白皙的肚皮周围。
好像是晕的时间够长,所以她现在也不怎么困。
伏月缓缓起身,腰间的酸痛还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走一步疼一下,其实是那种可以忍受的疼痛,但还是很不舒服。
她皱着眉头在屋子内走了几步,踢踏着鞋子转了两圈,慢慢适应下来,感觉还好。
伏月现在又有些庆幸出现的时间是五个月后,不再抱怨了。
要是把她放在庄语琴正在生娃娃的时候,那时候她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想想就可怕。
这屋子不算小,就是稍微有些素,虽然素些,但陈设算是精贵。
地上的毯子是素青色的缠枝莲纹绒毯,踩上去也软绵绵的,料子不错,看起来这位傅云夕的官职还算挣钱。
连床榻的纱帐都是淡青色的,帐角系着小小的银铃铛,夜风一吹,有时候会叮铃铃的轻响。
一旁的东厢房设有香案,伏月看了一眼,供着的是一尊白玉菩萨。
想了想,是她那位祖母在成婚时送她的。
说是菩萨慈悲,能护佑你康健一生。
伏月嘴角的笑怎么看都有些讽刺。
主卧左厢房的偏殿处放着木质的摇篮,看着手艺一般的摇篮,小孩的寝室就在不远处,伏月能听到声音越来越大。
她手里拿着烛火,看了一眼摇篮,里面有婴孩用的小锦被,照见了锦被上的并蒂莲的暗纹,一支开的正好,另一只到仿佛像是要枯萎了。
庄语琴就是那只枯萎的另一只莲,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慢慢枯萎。
晃了晃神,被婴孩的哭闹声唤了回来。
奶娃娃的嚎声简直可以用响破天际,震的床幔上的小铃铛都晃了几下,还好一阵哭闹后就过去了。
不止伏月松了口气,外廊守着的侍女也纷纷松了口气。
刚才少夫人那模样,像是真想将小姐搬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