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泽他守城就够了,他不必出击。”
“他用不着输。”
陈公公仰着头,眼珠子飘了一阵。
他往前爬了两步,道:
“陛下,出不出击,岂能由着他?”
“找个人逼得他不得不去,不就成了吗?”
光启帝黑了脸,“找谁?”
“傅玉同这条狗连咬人都咬不中。”
陈公公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外面的天。
他一咬牙,还是向光启帝进言:
“陛下忘了,广平侯府里还有个林君成。”
“他做广平侯时,就差把天捅破。”
“广平侯府的位子都被他输了出去。”
“若是给他几分权柄,让他去青州城肆意胡闹。”
“他何尝不会把青州的天捅破?”
光启帝闻言愣了一下。
很快,他笑了起来。
笑得比刚刚不阴不阳时还要可怖。
“陈诚,你总是有主意。”
“遣他去,让肖七等人跟着他一起去。”
“朕给够他权柄,让他将事情闹大!”
“等青州再败,朕不止要崔泽这个叛臣的头。”
“许鹤山那一串薛氏门人的头,朕也要他们连坐着落地。”
……
公主府的花厅中,许鹤山与几个同僚一起捧着煮暖的酒。
有人喝了酒,伸手去火盆上烤火。
“鹤山兄,这次江瞿四州的赋税该收回来了吧?”
许鹤山捋了捋他嘴皮上的两撇细而软的胡子。
“江瞿四州,我大昭最富饶之地。”
“四州赋税远胜别处,我看陛下未必舍得。”
许鹤山端起杯中酒咂着嘴叨叨:
“陛下新建的疏影轩中,地龙彻夜不熄。”
“烤得门口的花都开了。”
“他奢靡至此,如何舍得只靠天下间的皇庄皇田过日子?”
坐他身侧的同僚不解:
“既然如此,你上书个什么劲?”
“小心惹恼了陛下,牵连远方将士。”
许鹤山砸完了酒,沉着脸道:
“我听闻北羌使者又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