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陆家村的邻里之间骂几句,扯扯头发都是正常之事……
陆小桃到底安慰不下去自己了,可就在此时,“砰——”一声巨响,让她僵硬了几息后,扭动脖子,往声响之地望去。
女子双膝跪在青石板地面上,对着自己用力磕了三个响头:“听云说的不错,奴婢刚刚只是因身子不舒服恍惚了罢了,却无意冒犯了姑娘,实在罪无可赦。但姑娘仁善,不与奴婢计较,此情奴婢羞愧难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只盼为姑娘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一声声,一句句,在流水潺潺中异常清晰。
棠华、秀文与听云沉默地望着这一幕,瞧着女子起身时额头上晕染的红和肿,安静地挪开头颅,无声地探向陆小桃,皆在等她发话。
迎着这三道意味深长的眼神,陆小桃硬着头皮地扯了抹笑容,心中叫苦不迭。
也不知晓听云如何想的,现在才说这女子经常帮着太子做事,若是一开始说,她如何也不会刁难于这女子。
她陆小桃别的不会,就是能屈能伸。这女子能与东宫如此多的人关系不错,还经常帮着太子做事,那这便不是简单的丫鬟了,说是心腹也不为过。
而她来东宫的第一天,便因着心中的虚荣而将这女子得罪了,逼的她给自己跪下还磕了三个响头,这不就是结了个死仇。
若是有人让自己如此做,她定会记恨到此人的八辈祖宗,每晚都要诅咒唾骂的。
她心虚地起了身,轻柔将其扶起,话里像是浸了蜜:“你呀你,又何必如此冲动,我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刚刚便准备与你嬉笑结识一番,谁知你却误会我了,倒是弄的我不好意思了,我又怎能不原谅你。”
文蓝垂眸,笑着应道:“姑娘言重了,既如此,奴婢先告退了。”
陆小桃只盼她快点走,赶忙挤出抹笑意颔首。
文蓝又福了福身,极尽的有礼,转身后,眸中迅速沉溢出浓郁的算计和阴狠。
可倏地,她又变了副惧怕失神之姿,因为她瞧见不远处的竹海处,矗着三道人影。
青色长袍勾勒俊逸之气,一旁的大红衣襟张扬不已,唯有月白长衫只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