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破军也是满脸笑意,他微微俯下身,关切地看着雪儿,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表姐你好好休息,欧阳帮主毒已解了,休养几天就会无碍。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你醒了。”
话音刚落,他直起身子,转身便往门外奔去。临走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侧过头来,朝任冰狡黠一笑,这才走了出去。
待三人身影消失在门外,任冰脚下轻点,身形急掠至床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他的双手紧紧将雪儿的右手抓进怀中,竟有点儿颤抖。
他的双眼盯着雪儿,目光中满是焦急与关切,急问道:“雪儿,可感觉好些了?你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可把我们都急疯了!”
岂料雪儿面色一冷,眼眸中寒霜骤起,手腕轻转,施展 “柔云解缚手”,轻巧地将手从任冰的怀中抽出。
接着她翩然起身,径直走到桌前,伸手欲取桌上的茶壶倒水。
任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忙转身跟上,抢先一步拿起茶壶。
此时窗棂透进的月光忽然暗了三分,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他手中茶壶倾泻的水流在空中凝成冰线,坠入杯盏时却腾起袅袅热气——这违背常理的景象被他用袖袍巧妙遮掩,却逃不过雪儿映在剑鞘上的余光。
“总捕头连倒茶都要用上‘九转化冰诀’?”雪儿指尖轻叩杯壁,青瓷表面瞬间爬满蛛网纹。
任冰喉结滚动,他分明看见雪儿左手腕内侧的守宫砂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那是鲛人灵力反噬的征兆,他心中一紧,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袖中密信却突然发烫,皇帝朱批在脑海中炸响:“若带不回宝藏,便取她人头来见。”
雪儿轻抿一口茶水,那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她满心的寒意。
她缓缓抬眸,目光如凌厉的霜刃,冷冷地射向任冰,语气裹挟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凛冽,“六扇门此番劳师动众,总捕头不妨直言所求。”
声落,屋内的空气仿若都被这寒意冻结,一时间寂静无声。
任冰见问,心中暗自长叹一声,他自觉与雪儿关系匪浅,无意隐瞒,于是便爽快地脱口而出:“雪儿,那‘宝藏’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