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握住雪儿微凉的手,“他们真正的算计,是要引我在你大婚当日现身。因为只有月相、无相、紫微天相齐聚,用你我之血,才可解那湖底封印。”
“紫微天相?”雪儿瞳孔微缩。
任冰忽然将她拉近,鼻尖几乎相触,“你我的命格,早在那卷《璇玑图》上就写得分明,所以只能让‘任冰’和‘欧阳雪’,永远留在那湖底秘室。”
雪儿眼波微动,“若非莫承渊突然现身,你也不会铤而走险吧?”
“圣上对我迟迟不肯起获秘宝已生疑窦。”任冰指尖轻抚她腕间脉搏,“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替我们做了决断。从今往后这世间再无六扇门任冰,只有山野村夫和他的逃婚小娘子。”
竹风穿林,沙沙如私语,雪儿望进他眼底那泓深潭,“当真舍得?”
“舍得什么?”任冰低笑一声,眸中却闪过一丝痛色。他猛地抓过雪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强劲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总捕头的令牌?御赐的蟒袍?还是”
话音未落,他突然抽出雪儿发间的银簪。寒光乍现,尖锐的簪尖已抵在自己心口,“要我现在就把这颗心剖出来给你看?”
雪儿瞳孔骤缩,慌忙去拦,“你疯了吗!”
却见任冰面色陡然转冷,眼底似有寒冰凝结。他手上力道不减,簪尖已刺破衣衫,在肌肤上洇开一点猩红,“雪儿,你若再对我有半分猜疑,我当真要生气了。”
他握着银簪的指节已然发白,不是因为痛,而是压抑着滔天的怒意与委屈。
“我信你!”她几乎是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眼泪砸在染血的银簪上,“把簪子放下我错了”
任冰闭目一瞬,忽觉颊边落下一抹温软。睁眼时,只见雪儿羽睫轻颤,方才那一吻的余温犹在。他眼底寒冰尽融,化作一池春水,银簪自指间滑落,在地上敲出清越声响。
染血的手指抚上她下颌,任冰望进她含泪的眸子,“记住,任冰宁可为你挡尽世间刀剑”他说着忽然将雪儿揽入怀中,声音渐低。雪儿在他怀中仰首,却见他眼角微红,“也受不得你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窗外传来柳破军刻意加重的脚步声,还有故意拔高的嗓门,“我去溪边钓尾鲈鱼!回来熬汤喝!”脚步声渐远,却带着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