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起的瞬间,张广成抓住她即将抽离的手腕。
潮湿的票根在掌心渐渐温热,他看见曹富乐口红晕开的边缘,像十年前被雨水洇湿的接吻海报。
远处写字楼的灯光次第熄灭,而他们的影子终于在积水中融成一团模糊的光晕。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张广成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曹富乐。
曹富乐听到张广成的话,停下脚步,银牙紧咬。
她低着头大声的说:“怎么会?当初你知道我要离开,去国外读书。”
“在宴会中,你作为我的舞伴,把我个人扔在那里。”
“在我临走的那天,我推了,所有来送我的人,只为了与你能多呆一会”
曹富乐的声音散在雨里,像碎在柏油路上的霓虹。
她举起的手腕上,银镯磕碰出清冷的颤音。
“那天我在海关口等到最后五分钟。”她的口红在雨水中晕成凋谢的蔷薇:“安检员催第三遍时,我还在看你给我的信件说你一定能到!”
张广成中山装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发出尖锐的走针声。
他想起那个宿醉的清晨,被雨水泡胀的信封躺在宴会厅后巷的积水里,火漆印上雏菊花纹糊成一团。
“你永远不会知道……”她突然解开风衣扣子,丝绸衬里上别着枚孔雀胸针,宝石羽翎在雨中幽幽发亮:我穿着毕业舞会的裙子去赶飞机。”
记忆如暴雨倾泻。
那晚张广成攥着雏菊捧花冲进宴会厅,却只看见孔雀蓝裙摆消失在旋转门外的雨幕。
张广成忽然抓住她颤抖的手。雨珠顺着相贴的掌心滑落。
“那天我在后巷捡到你的信。”他喉间涌起血腥气。
“事后,我听人说,你已经有了男友。”张广成默默的看着曹富乐。
夏秀秀被送回夏志远家里,她被王秀梅骂过躲在屋里面不敢出来。
自己的小屋和走之前区别太大,以前夏秀秀的被褥都是屎尿,被王秀梅扔掉,又重新做了新的被子和褥子,她仔细端详着被子上面图案,是上一次和母亲去供销社那里买的,这颜色和图案都是夏秀秀喜欢的。
尤其上面的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