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放下茶杯,沈止罹垂眼,看着自己清瘦却不显弱的腕骨。
珂瑕公子缓和过来,脱力的靠在轮椅上,无力的阖着眼皮,低声道:“说吧,寻我何事?”
进屋许久,沈止罹面前水茶全无,他也不介意,抬眼看着珂瑕公子带着浓重病气的脸,缓声道:“听闻珂瑕公子盛名,慕名前来。”
珂瑕公子哼笑一声,慢慢睁眼,看着沈止罹墨黑眼瞳,淡淡道:“沈止罹,三岁登上问道宗山门,改名沈如止,两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再出现便是泼天的污名,你有一尊长,住在平镇,是也不是?”
沈止罹心头一紧,先前对病弱之人生出的几分怜悯,化作警惕,面上却不露分毫,淡笑道:“是。”
珂瑕公子见沈止罹如此坦然承认,惊诧抬眼,视线变换间,已想明白了,又恹恹垂下眸子,慢声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惜我病骨沉疴,又不良于行,帮不了你。”
沈止罹也不失望,只问道:“东川郡菩萨庙一事,是你造的势?”
他当时将刻意做旧的狰兽碎布藏在倒塌的菩萨庙下,存着试探问道宗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消息传的那般快,对修仙界知之甚少的百姓们都口口相传,想来应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只是未曾想到,问道宗将消息压的那般快,也可看出问道宗对于理国的渗透,已到了十分深刻的地步。
珂瑕公子病歪歪的靠在轮椅上,轮椅上下皆包裹一层柔软的皮毛,保证一点儿都硌不到他,可惜在柔软的毛皮,对于体表敏感万分的珂瑕公子来说,都过于粗糙,他贴在轮椅手柄上的脸颊肉已稍稍泛红。
他并未回话,只抱着手中的手炉假寐。
瓷瓶与桌案接触,发出一声脆响,珂瑕公子睁眼,缓了片刻,视线才逐渐清晰,桌案上是一个温玉所制的玉瓶,瓶口被封的严实,不知其中是何物。
还未等珂瑕公子想明白,沈止罹便率先开了口:“叔祖先前告知在下,公子身子不佳,这是在下一点薄礼,想来应是对公子有益。”
瓶中是滕云越之前寻给沈止罹的养身丸药,这药丸能将濒死的沈止罹拉回来,且并无后患,确实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