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罹咽下口中食物,抬眼看向面色阴沉的珂瑕公子,放下手中碗筷,他作为修士,本就不用凡食,他耐心等着山君和铮铮吃完,又给铮铮净了面,才让山君带着铮铮出去。
“肝火过旺,亦不是长寿之相。”
屋内只剩下珂瑕公子操控的傀儡,沈止罹端着仆从悄无声息递上的茶盏,略微吹了吹,轻声道。
珂瑕公子嗤笑一声,看了眼自己无力的双腿,抬眼直视沈止罹眼睛,怒意渐起,咬牙道:“你观我如今这副样子,像是长寿之相么?”
沈止罹放下茶盅,仆从手脚麻利的添上茶水,而后默然撤下桌上还剩下大半的饭食。
“好生将养,未必无法长寿。”
沈止罹从袖中摸索出玉瓶,推向珂瑕公子,面上浮起温和笑意:“昨晚我又改了改方子,添了几味药,想来应是更合你的身子。”
珂瑕公子垂眸,看着沈止罹推过来的玉瓶,眸中暗色翻涌。
空气骤然凝滞,仿佛其中都带着看不见摸不着的尖刺,沈止罹唇角的笑落下来,眼中闪过忌惮,手也悄然收紧。
看不见的交锋已进行了数个回合,沈止罹蹙眉,力不从心之感涌上。
珂瑕公子撑着轮椅坐直,脸颊浮上两团病态的酡红,眼睛发亮的看着沈止罹,仿佛浑身的血都激荡起来。
屋内寂静无比,连窗外偶尔响起的鸟鸣也传不进来,珂瑕公子呼吸越来越轻,面上的笑容也越绽越大,透着偏执。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止罹额前沁出薄汗,搭在膝头的手也紧攥成拳,珂瑕公子攥着轮椅扶手的手上迸出纤细的青筋。
相较于沈止罹在绝境中迸发出的神识,生而知之的珂瑕公子对神识的操纵更为纯熟,若不是珂瑕公子激动之下行岔了气,输的只会是沈止罹。
凝滞的空气在骤然响起的咳嗽声中重新流动,珂瑕公子脑袋鼓胀的疼,他捂着胸口,脊背弯曲如虾,咳得撕心裂肺,可眼中涌动着无与伦比的兴奋。
激烈的交锋落幕,沈止罹缓缓放松,重新审视一番这位不良于行,病痛缠身的表兄。
沈止罹的掌心仿佛带着火,热烫的手带着几分力,按在珂瑕公子后背,被寒气激荡的肺腑在这股热气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