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晓他人宅院不可随意行走,但心中被刻意忽略的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被提起,还不是什么好消息,平日里被刻意压制的情绪陡然翻涌,让沈止罹几乎克制不住理智,追着逐渐远去的九方瑾而去。
滕云越作为任天宗天骄,又是同辈之中实力最强的弟子,若不是大错,任天宗不会让他进戒律堂,思来想去,沈止罹几乎瞬间想到问道宗安在自己身上堕魔的污名。
即使是甚少下山历练的沈止罹,也能在修士口中、百姓言语间,得知对魔族的深恶痛绝,已到了闻魔色变的程度。
不渡那般光风霁月的人,如何受得住这般磋磨?
左右自己已经背负了污名,若是此遭过去,不渡歇了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心思,那他也不会怪他,不渡已帮了自己良多,趁此机会,划清界限也是好的,往后,他做他的剑道魁首,我行我的荆棘载途。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将不渡现下如何问清楚了。
沈止罹面色冷沉,猝然停步。
前方月洞门空无一问,只余一旁带着薄霜的细长枯枝随风摇摆。
人跟丢了。
沈止罹抿唇,转头看向行走有序的仆从,思索着是否放出神识。
“小孩儿,你和沈止罹,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久病不治,又或者常年都是与死物傀儡在一处,九方瑾不知如何对待鲜活的人类,他看着离他三步之远的铮铮,犹豫片刻,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声音也竭力放柔。
可惜是无用功,铮铮只觉面前这个人有些怪异,说的话也是阴阳怪气,瑟缩着往山君身后藏,只露出个脑袋,小声道:“他是我哥哥。”
九方瑾看着藏的严实的铮铮,不明白为何沈止罹的妹妹同沈止罹一般避他如蛇蝎,铮铮的举动让九方瑾心中最脆弱的那点被陡然刺痛,他敛起笑,佯装不在意的往身后一靠,撇撇嘴,哼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当我傻子,你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如何是兄妹?”
九方瑾的质疑让铮铮涨红了脸,她上前半步,梗着脖子反驳:“我同沈哥哥本就不是亲兄妹,我是他捡来的,可他就是我哥哥!”
“哦?”
九方瑾来了兴趣,撑着下颌,看着气鼓鼓的铮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