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遥遥出现一抹黑,那是绵延数里的城墙,玉奴打着冷颤,顶着寒风,伸长脖子望向那抹黑,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这些时日,与其说褚如刃带着他历练,不如说是褚如刃单方面的折磨,若非生死一线,他定是冷眼旁观,不过几日光景,玉奴周身骨头尽数断过一次,整个人几乎脱了层皮。
皮肉之苦倒也罢了,他是最不怕痛的,可偏偏褚如刃时不时提出一些刁钻的要求,逼着他四处摸索,完不成便是粗暴的灵力灌体,那才是让他痛不欲生的地狱。
玉奴小心觑了一眼褚如刃神色,见人神色如常,小心提议:“师兄,前面便是城镇,野外条件不佳,不若我们进城休整一番?”
褚如刃唇角压了压,一副不虞模样,却也没反驳,只嘲讽道:“说甚休整,依我看,你是想躲懒罢了。”
玉奴抿抿唇,将背贴紧身后兔身,似是汲取勇气般,弱声道:“玉奴不敢,只是师兄伤势未愈,风餐露宿终究伤身。”
褚如刃闻言,睨了一眼瑟缩的玉奴,讽笑一声。
玉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垂下头,不再言语。
没有足够的力量前,总是要吃些苦头的。
玉奴抬头,看着将手拢在大氅里的褚如刃,脖子往四处漏风的外衫里缩了缩,企图挡住寒风。
只是,这苦难,为何没有尽头?
“怎么?觉得苦了?”
九方瑾冷着一张脸,看着涨红了脸的铮铮,嘴上依旧不饶人,只是轮椅稍稍向前推进,手中锦帕轻轻拭去她额上热汗。
铮铮摇摇头,咬牙道:“一点都不苦,我最能吃苦了。”
识海被强制开拓的痛比铮铮以往所受的皮肉之苦更加难捱,似乎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深入骨髓的痛楚。
九方瑾蹙着眉,看着摇摇欲坠的铮铮,心尖抽动,他捏着锦帕的手紧了紧,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半晌,还是稍稍退开,看着一脸执拗的铮铮不懈的拓宽自己识海。
幼童时期的识海尚未定型,是最容易拓宽的时候,若是再晚几年,识海定格,那时的识海,便无法再得寸进。
识海大小,决定了神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