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沉浸在能听清东西的喜悦中,恍惚间查询到一片微弱的亮色。
卿啾偏过头去看。
却见佣人三三两两的站在走廊上,取下厚重的窗帘。
这里是庄园光线最好的房间。
没了窗帘的遮掩,这里亮到卿啾只凭借微弱的视力就能看清东西的大概轮廓。
这对卿啾来说是好事。
只是,他又想起张叔之前说过的话。
——秦先生有神经衰弱的毛病。
这里长期合着窗帘是为了确保想睡的时候能不被干扰的随时睡着,可现在这些东西都被取了下来。
他原本是来帮忙的。
可兜兜转转一大圈,他成了最大的麻烦。
卿啾自觉有愧。
于是走过去,斟酌着言语开口。
“秦先生…”
卿啾想说他可以适应环境,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转移话题。
秦先生冷不丁地问:
“为什么总叫我先生?”
秦先生蹙着眉,像是又开始生气。
“你记不住我的名字?”
卿啾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摇头。
“我没…”
话音未落,新的问题落下。
秦先生问他:
“我叫什么?”
卿啾嘴比脑子快,规规矩矩地回答。
“秦淮渝。”
秦先生是个很奇怪的人。
会因为很小的事生气,也会因为很小的事不生气。
他说了以后就这么叫。
末了,又反过来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卿啾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有名字。”
秦先生是个好人,他不想骗秦先生。
但傅渊同他说过。
他们杀了人,现在是黑户,不能随便向别人坦白身份。
秦先生终于不问了。
卿啾打算说话,“先”字还没说到一半,就在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改了口。
“秦淮渝。”
他有些生涩的念出这三个字,末了又问:
“有什么是要我做的吗?”
秦淮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