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了。
后悔为了证明她才是他们的女儿,将自己置于这种险境。
头顶传来楚父楚母焦急的呼唤声,以及白擎丰愤怒的咆哮声。
“救!两个人都得救!什么只能救一个,下面两个要是死了哪一个,你们都得死!”
白擎丰揪着常年跟随自己的得力保镖队长,眼里的怒气几乎要喷出来。
保镖队长战战兢兢,指着即将要支撑不住摇晃的小树,只得如实同他解释,“爷,这绳索上被人涂了油,我们拉不动,现在要将人救上来,只能先打树桩固定,再派人下去将人拉上来,但打树桩耗费时间过长,这棵树压根没办法撑两个人的重量那么长时间,所以只能救一个人!”
楚父楚母顿时急了,冲白擎丰大吼,“赶紧救烟烟啊,你管那个寡妇干嘛?难不成擎丰你真喜欢那个j人?”
“对啊,擎丰你要想想,当初你小时候是怎么承诺我们的,你说会照顾她一辈子的,你怎么能为了个野女人不管烟烟的死活?”
白擎丰目眦欲裂,盯着那棵被两根绳索拉扯得咯吱作响的树,心中难以抉择。
楚母见所有人没动,便去解捆绑在树上的第一根绳子,她刚才看清楚了,系在第一根绳子下的就是孟抒悦。
楚父见状,也并没有阻拦。
所有随同前来的人都没有阻拦,默认了楚母的动作。
一个外人哪有楚家的千金,白家未来的女主人重要呢?
待白擎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缠绕在树干上的绳索“滋溜”一声向下飞速解绑,即将带着水流下的人彻底坠入那个深不见底的寒潭。
“不要!”
白擎丰下意识就去拽绳子,可惜绳索只在他掌心停留了一瞬,绳索上油腻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可手中的绳子就像他心中某个怎么抓也抓不住的重要东西般,彻底从手心溜走消失不见。
他垂眸看着颤抖的手,脑中似有一根弦彻底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