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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孟抒悦捧着排骨汤一勺一勺喂沈靳萧。
沈靳萧两只手绑着石膏,边喝汤边吐。
“好了好了,不喝了,再喝还是吐。”
他瘫软在床上浑身无力,当真是一口也喝不下汤。
孟抒悦撇撇嘴,掐着他的下巴大咧咧道,“再不喝,别逼我嘴对嘴喂你喝哦。”
“好了乖,你为了救我手都骨折了,要多补补,不然到时候你手残疾了,我找谁哭去?”
她学着他以往那般,捏了捏他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给他做面部按摩,“看你最近都没个笑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抒悦……”
沈靳萧舌头顶了顶被她捏红的脸颊,缓缓抬起包着石膏的两只手虚虚抱住她。
“你不必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我知道白擎丰死了,你很难过,我知道你把他当哥哥,你想哭就哭吧。”
孟抒悦趴在他怀里,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心底似有暖流淌过,一点点盈满胸腔,最后从眼眶中缓缓流出。
人终其一生,都是孤单的个体。
孤单地来,孤单地走。
蹉跎一世,更很少有人能找到活着的灵魂契合体,幸福地度过一生。
很幸运的是,她找到了。
“谢谢……”
孟抒悦抱着他腰的手逐渐收紧,任由眼泪打湿他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曾经那个在黑暗里握住她手说讨厌亮光的小男孩。
她知道,其实他最怕黑暗。
在那个爆炸现场,她将他仅剩的一点点收集,把他埋葬在了他最爱的妈妈身旁,埋在了那座向阳的山顶。
孟抒悦看着墓碑上男人定格在三十几岁的俊美面容,放下手中的花,牵过身旁沈靳萧的手,转身离开了这个她出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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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月后。
孟抒悦提前预产期一个月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
等在门口的沈靳萧得知消息时懵了好久。
三胞胎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其中最为激动的当属小头,简直悲痛欲绝,瘫坐在